“我生六十余年,耳闻的不说,所亲眼见到的,真所谓‘其兴也勃焉,其亡也忽焉’,一人,一家,一团体,一地方,乃至一国,不少单位都没有能跳出这周期率的支配力。”
去年,与我最尊敬的老师一起探讨历史的废兴,从中国上下五千年历史谈到文学。其中谈到《红楼梦》。
《红楼梦》我虽读过两遍,但谈不上有什么研究,更多的是对小说中的人物不劳而获在整日扯淡感到厌倦,很有抵触情绪。当听到我的老师对《红楼梦》的解读,不啻是醍醐灌顶!
《红楼梦》是举世公认的中国古典小说巅峰之作,是中国封建社会的百科全书,传统文化的集大成者。小说以“真事隐去,假语村言”的特殊笔法勾起后人无限的遐想,也养活了一大批红学家。后世研究《红楼梦》的文章研究汗牛充栋,但至今没有看到有人揭示《红楼梦》这部巨著的主题。《红楼梦》包罗万象,其价值自不待说,伟大领袖毛主席曾号召各级干部读《红楼梦》,甚至说要读过五遍才有发言权。可见,毛主席不是像众多的“红学”研究者那样肤浅的把《红楼梦》当做言情小说来读,是希望共产党的干部悟大道知废兴,通过读《红楼梦》悟出修身、持家、治国之道。
老师说,无数的红学研究者对《红楼梦》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,但都是将整部小说分章节研究,显然是曲解了小说的主题。其实,《红楼梦》第一回的“好了歌解”就已经揭示了主题,后面的情节都是围绕着这一主题展开的。故事中的人物的悲欢离合,一个个对应着:
陋室空堂,当年笏满床,衰草枯杨,曾为歌舞场。
蛛丝儿结满雕梁,绿纱今又糊在蓬窗上。
说什么脂正浓,粉正香,如何两鬓又成霜?
昨日黄土陇头送白骨,今宵红灯帐底卧鸳鸯。
金满箱,银满箱,转眼乞丐人皆谤。
正叹他人命不长,那知自己归来丧!训有方,保不定日后作强梁。
择膏粱,谁承望流落在烟花巷!因嫌纱帽小,致使锁枷杠;
昨怜破袄寒,今嫌紫蟒长:乱烘烘你方唱罢我登场,
反认他乡是故乡。甚荒唐,到头来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!
一段“好了歌解”将世间万象剖析得淋漓尽致。人类社会有史以来,经历了太多的苦难。人类历史是一部文明史,也是一部苦难史。苦难的原因即有天灾也有人祸,而人祸甚于天灾。人祸的根本原因,就是人类欲壑难填。功名利禄和虚荣是人类无法摆脱的桎梏,利令智昏、色令智昏、名令智昏,究其原因,都是没有跳出自我,最终机关算尽,害人害己和互害。所以,历史在周期律中循环往复。
为了让人类社会终结苦难,黄炎培先生曾于1945年在延安窑洞与毛主席探讨历史周期率:“我生六十余年,耳闻的不说,所亲眼见到的,真所谓‘其兴也勃焉,其亡也忽焉’,一人,一家,一团体,一地方,乃至一国,不少单位都没有能跳出这周期率的支配力。大凡初时聚精会神,没有一事不用心,没有一人不卖力,也许那时艰难困苦,只有从万死中觅取一生。既而环境渐渐好转了,精神也就渐渐放下了。有的因为历时长久,自然地惰性发作,由少数演为多数,到风气养成,虽有大力,无法扭转,并且无法补救。也有为了区域一步步扩大了,它的扩大,有的出于自然发展,有的为功业欲所驱使,强求发展,到干部人才渐见竭蹶,艰于应付的时候,环境倒越加复杂起来了,控制力不免趋于薄弱了。一部历史,‘政怠宦成’的也有,‘人亡政息’的也有,‘求荣取辱’的也有。总之没有能跳出这周期率。”
以个人而言,多少人一发如雷一败如灰,曾经“鼻息干虹霓,行人皆怵惕”,转眼间沦为阶下囚甚至上了断头台(从今天反腐拿下的贪官来看,那些人哪一个不是因为欲壑难填而身败名裂?);多少家族富可敌国,谁知沧海化作桑田,“昔日王谢堂前燕,飞入寻常百姓家”;以国家言,历史上最兴盛的朝代,都没有超出三百年。而随着政权的更迭,更是血流漂杵、尸骨成山。总之,“好了歌解”就是人类历史周期律的最好注脚。
一个人、一个家庭、一个国家难道真的跳不出周期律?其实,《红楼梦》第十二回就给芸芸众生开出了“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”的良方。故事中的贾瑞因对美女凤姐产生了虚妄之念,遭到凤姐捉弄后患上了相思病。在贾瑞性命危在旦夕之时,疯癫道人送来了救命的宝贝——风月宝鉴。并告知“这物出自太虚幻境空灵殿上,警幻仙子所制,专治邪思妄动之症,有济世保生之功。所以带他到世上来,单与那些聪明俊秀、风雅王孙等照看。千万不可照正面,只照背面。”可怜贾瑞看到宝鉴背面的骷髅却本能的拒绝,反而深陷于“太虚幻境”中不能自拔,最终是“只见两个人走来,拿铁锁把他套住,拉了就走”,当场气绝,带着虚幻的欲望堕入阴曹地府。
贾瑞死了,死于虚幻的欲望。“风月宝鉴”不愧是宝鉴,与“太虚幻境”对立的正是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骷髅。《红楼梦》作者委婉的以“风月宝鉴”警示世人,其实历史就是一面最好的宝鉴。
唐太宗说:“夫以铜为镜,可以正衣冠;以古为镜,可以知兴替;以人为镜,可以明得失。”历史这面镜子就是美妙的太虚幻境与骷髅的组合。翻开历史典籍,看到繁荣兴盛的王朝,无不为之自豪和赞叹,而看到一个王朝的衰败灭亡之后的骷髅堆积如山,又痛心的扼腕长叹。
大汉朝够兴旺的,而代之以大汉朝的是三国、两晋、南北朝,截止唐初,华夏大地上的人口由汉朝末期的六千万锐减到不足两千万。三百余年的时间里,虽然也有官僚贵族美妙的“太虚幻境”,可却有上亿的人口在动荡和分裂中化作了骷髅。
盛世大唐为今人津津乐道,而取代盛唐的是五代十国。盛唐的人口高达九千万,而经历五代十国之后到宋朝初期,华夏的人口再次锐减到了四千万。几十年的动荡和战乱,让几千万人民化作了累累白骨。
如今的银幕荧屏常津津乐道康乾盛世,而大清王朝自鸦片战争开始,到清朝灭亡和后来的军阀混战及外敌入侵,中华大地再次血流漂杵、尸骨成山。
这历史就是一面面镜子,正面就是今天荧屏上没有走出太虚幻境的的帝王将相的功名利禄、荣华富贵、才子佳人的声色犬马、纸醉金迷,背面就是整个民族的灾难。
是什么构成了太虚幻境呢?是填不满的欲望。物欲、财欲、权欲、色欲、懒惰欲、享乐欲、虚荣欲叠加成一个欲的总和——私欲。私欲的膨胀,翻过来就是宝鉴的背面——恐怖的骷髅。
造成江山易主,百姓遭难的,正是王侯王将相、才子佳人和富豪深陷于太虚幻境,把“好了歌解”变成现实,才将整个国家、整个社会推向了“宝鉴”的背面。
展开历史的巨幅画卷,发现整个历史就是“风月宝鉴”的正反两面。古往今来那些王侯将相、达官贵人、贵族公子小姐和富豪,大多深陷“太虚幻境”之中,为满足私欲而不能自拔,在虚幻的空间尔虞我诈、勾心斗角、骄奢淫逸,专横跋扈,一步步沦为乱臣贼子,最后身败名裂。害了国家也毁了自己。
不说古代的贪官,那些离我们太远,只看在新中国拿下的贪官,如:从刘青山、张子善到胡长清、成克杰、王怀忠、周永康、令计划、谷俊山、徐才厚、郭伯雄.......哪一个不是在“太虚幻境”里丧魂失魄?其实,那被杀被抓的贪官就是一块警世“宝鉴”,他们声名显赫,前呼后拥,耀武扬威于官场风光的一面就是“宝鉴”的正面,与之对应的身败名裂就是“宝鉴”的背面。可怜得很,还有太多的人在物欲、财欲、权欲、色欲、懒惰欲、享乐欲、虚荣欲的“太虚幻境”门前流连忘返,一不小心就被“凤姐”一个销魂的招手而命丧黄泉,用自己的一生来为“好了歌”做注解。
“风月宝鉴”极具“普世价值”。中国历史是“风月宝鉴”的两面,世界历史也是“风月宝鉴”的两面。一战、二战是因为各国“精英”欲壑难填强加给世界人民的灾难。而和平时期的新兴国家也会因为扛不住“凤姐招手”,而走向反面。曾经的苏联,万众一心,从落后的农业国迅速崛起,打败了不可一世的德国法西斯,一跃成为伟大的社会主义工业强国。可是,从赫鲁晓夫开始,苏联的官僚深陷入西方资产阶级的“太虚幻境”,忘记了建党初心,忘记了艰苦奋斗,严重脱离群众,官僚主义盛行,以权谋私,大搞特权,卖官鬻爵,沉湎于奢靡享乐,最后迷恋上了“太虚幻境”中的“普世价值”,把如日中天的苏联分解成俄罗斯、乌克兰和各斯坦国。如俄罗斯,经济上,卢布贬值10万倍,人均寿命下降五岁,国力和人民生活一落千丈。而重工业和科技发达的乌克兰,则因堕入了西方的“太虚幻境”,沦落到国民经济一蹶不振,穷到将航母当废铁换钱度日。
还有富裕的利比亚,只因卡扎菲的二儿子塞义夫从西方抱回“风月宝鉴”,也如贾瑞一般只看宝鉴的正面,导致整个利比亚堕入了迷人的“太虚幻境”,一眨眼,哀鸿遍野,骷髅成山。
嗟乎!“好了歌解”就是对人类历史的高度提炼!
一部《红楼梦》,写尽了人间万象,揭示了个人、家庭、国家周期律,用优美的文字把警世之言寓于看似荒唐的小说情节之中。后来的“红学家”们靠着研究一部《红楼梦》而成为光环耀眼的专家学者,却没领会满纸荒唐言,一把辛酸泪。都云作者痴,谁解其中味”的深意。大多沉浸于“大观园”的美景,羡慕公子小姐的奢华,还有为那“宝黛”爱情如醉如痴,却没想到那脱离人民的“大观园”才是真实的“太虚幻境”,“大观园”里 梦幻般的奢靡与今天的霓虹闪烁的赌场、酒店歌厅、舞厅会所里的醉生梦死,正是“风月宝鉴”的正面,那自上到下的颓废正是“风月宝鉴”的背面。
耳边仿佛听到卢照邻在吟诵《长安古意》......
写到这里,我终于领悟了毛主席为什么要号召部下把《红楼梦》读五遍!
(来源:“逍遥游看世界”微信公号
;图片来自网络,侵删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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