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下电台通讯员方亭回忆,迎接解放的任务主要有这么几点:一是大力宣传当前的形势和我党的政策,大力争取群众了解。二是保留更多的知识分子、技术人员等有用人才。三是发动群众保存档案、文物、文件和物质财产。四是多方面了解情况,便于解放军进城后迅速建立革命秩序,可以顺利接管。 地下党还发动力量,将城里的袖珍地图都买光了。各种情报在西柏坡汇总,被编为四本《北平概况》,作为黄泥警校“一百单八将”的课本。 后来担任北京市公安局副局长的刘涌回忆,早在1948年夏天,中共中央社会部部长李克农就命他从各地遴选100名县团级以上干部,火速到西柏坡接受公安训练。训练班开始时,李克农又特意从北平地下党调来8名大学生,于是有了黄泥警校“一百单八将”的绰号。 训练班的课还没讲完,北平就被围了。围城当晚,训练班提前结业,和同样是提前结业的三千余名华北局党校“南下干部培训班”学员,一起组成了“燕山大队”,星夜北上,参与北平接管工作。 这些学员急行军时,中共北平市委和市政府的领导班子也定了:叶剑英出任北平军管会主任和北平市市长,彭真任市委书记,同样被毛泽东亲点的,还有北平市首任公安局局长谭政文。 为了党中央这个决定,李克农还生了一阵子闷气,他说:“傅作义如热锅上的蚂蚁,焦躁不安,夜间在卧室里啃火柴棍。”
可周恩来认为,北平不能有闪失,不仅把“一百单八将”都拨给了谭政文,还交代说:“你们要走一个谭政文,我已经是割爱了,还要我把为全国准备的干部都带到北平,别的城市怎么办?
“一百单八将”后来成了北京市公安局的创业元老,其中还出了两任公安局局长。 七八千名接管干部聚到京郊的良乡后,叶剑英和彭真在一座大庙里对他们进行了集训。叶剑英明确告诉大家:“你到北平的任务,就是把北平的治安搞得清清楚楚,迎接中央进城。”
“北平将来有可能成为新中国的首都,接管工作进行得如何,直接关系到我们共产党和解放军的声望,关系到其他尚待解放城市的接管。”
人民政府挂牌时,马句还特地放了一挂鞭炮,两百多市民都围上前来,拍手庆祝。 2月18日,市公安局在前门内的16号大院正式办公,门卫由旧警换成了公安大队战士。这半个多月来,市公安局共接管国民党警察机关单位32个,特务机构37个,三青团机关单位19个,可谓初战告捷。 谭政文带来的这“一百单八将”后来成了北京市公安局的创业元老。初创的北平公安局,正副处长、公安大队大队长均由地旅级干部担任,处以下科长和分局则多配备了县团级干部。如此高配,足见这不是一次简单的接管。 为了迅速摸清北平治安情况,谭政文还大胆启用了一部分旧警察,对于原来的国民党旧警官员,他也能根据特长安排岗位。 1949年2月12日,北平举行各界庆祝解放大会,天安门广场聚集了20万军民。时任北平市军管会主任、市长叶剑英在大会讲话中说,“我按照旧区公所人员的名单一一点名,让他们一一列队站好,然后介绍高云超区长,请高区长对他们训话,叫他们把全部印章、文件、档案、资金、账单、房屋和一切设施统统交出来。宣布他们立即全部停止工作,听候审查,分别录用。”
中共地下党2000余人在四院礼堂参加会师大会。图为会场。 “终于从地下转到地上了” 解放军入城式的第二天(2月4日),刘仁决定召开地下党会师大会,开会地点在宣武门外国会街北大四院(现新华社)。当时北平所有的地下党员一共有3376人,由于会场容纳人数的限制,只有两千多人参加。 出于保密习惯,刚开会的时候,许多人还戴着大口罩或帽子,彼此看不清面孔。彭真、聂荣臻、叶剑英、薄一波、林彪等很多领导都讲了话,最让大家振奋的一句是,“北平人民不仅仅是第一次获得真正的自由和民主,而且北平的和平解放,也为中国人民解放事业创造了新的榜样。”
此话一出,全场沸腾,所有人都把帽子扔上了天,扔掉了口罩,彼此相认。很多人指着对方说“原来是你呀”,然后握手、拥抱。 彭真和李葆华把刘仁从后排请起来,彭真对大家说:“这就是多年来领导你们坚持地下斗争、富于白区工作经验的刘仁同志!” “啊!”台下骚动起来。在城工部,大家亲切地称刘仁为“老头儿”,而绝大多数地下党员与这位“熟悉”的领导人素未谋面。 会师大会上还宣布了一个重要决定,即党的工厂、学校、机关支部全部向群众公开。这件现在看起来顺理成章的事,在当时却颇有些风险。 刚解放的北平社会秩序尚未完全稳定,国民党特务大部分潜伏起来,散兵游勇刚刚开始收容,同时,北平党的组织与上海等地的地下党组织还有许多联系,因此各工厂、学校党的组织一时还无法公开。稍有差池,很可能带来不必要的损失。 北平市委对公开身份做了充分的铺垫,最后决定,在“七一”前公开所有党组织。6月28日,清华二校门贴出了当时全校187名党员及负责人名单,从此党结束了秘密工作状态。 1949年10月13日,新中国第一批少年儿童队队员举起了他们宣誓的小拳头。 长按图片,识别二维码,关注“昆仑策网”!“今天,北平的地下党终于从地下转到地上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