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有不忘初心、牢记使命、永远奋斗,才能让中国共产党永远年轻。
——习近平
今天的“初心家书”阅读的是杨开慧写给堂弟杨开明的一封信《说到死,我并不惧怕》,朗读者是来自武汉的组员吴海燕。
1920年冬,杨开慧和毛泽东结婚,大革命失败后,毛泽东领导秋收起义,开展井冈山根据地革命斗争,杨开慧带着三个孩子在家乡坚持革命,参与组织和领导了长沙、平江等地武装斗争,发展党的组织。
1930年10月,杨开慧被捕,她拒绝退党并坚决反对声明与毛泽东脱离关系,11月14日,于浏阳门外识字岭英勇就义,年仅29岁。得知杨开慧牺牲的消息,正在江西指挥红军反“围剿”的毛泽东寄信给杨家,写下了“开慧之死,百身莫赎。”
写这封信时,杨开慧已经一年多没有丈夫毛泽东的音讯了。1929年以后,杨开慧在报纸上看到朱德妻子被杀后被挂头示众的消息,既震惊又愤怒。她对自己的前景很是忧虑,总觉得死亡如影随形。她把与毛泽东联系上的唯一希望寄托在堂弟杨开明身上,1929年3月,她提笔写了这封信。
说到死,我并不惧怕
一弟:亲爱的一弟!
我是一个弱者仍然是一个弱者!好像永远都不能强悍起来。我蜷伏着在世界的一个角落里,我颤慄而寂寞!在这个情景中,我无时无刻不在寻找我的依傍,你于是乎在我的心田里,就占了一个地位。此外同居在一起的仁,秀,也和你一样——你们一排站在我的心田里!我常常默祷着:但愿这几个人莫再失散了呵!
我好像已经看见了死神——唉,它那冷酷严肃的面孔!说到死,本来,我并不惧怕,而且可以说是我欢喜的事。只有我的母亲和我的小孩呵,我有点可怜他们!而且这个情绪,缠扰得我非常厉害——前晚竟使我半睡半醒的闹了一晚!我决定把他们——小孩们——托付你们,经济上只要他们的叔父长存,是不至于不管他们的,而且他们的叔父,是有很深的爱对于他们的。
倘若真的失掉一个母亲,或者更加一个父亲,那不是一个叔父的爱,可以抵得住的,必须得你们各方面的爱护,方能在温暖的春天里自然地生长,而不至于受那狂风骤雨的侵袭!
这一个遗嘱样的信,你见了一定会怪我是发了神经病?不知何解,我总觉得我的颈项上,好像自死神那里飞起来一根毒蛇样的绳索,把我缠着,所以不能不早作预备!
杞忧堪嚎,书不尽意,祝你一切顺利!
杨开慧与儿子毛岸英(右)、毛岸青
在写这封信之前的1928年,杨开慧曾把对丈夫毛泽东的思念和牵挂写成文字,藏在了长沙板仓老家房子的砖缝里。直到1982年杨家老屋翻修时,杨开慧的这篇4000多字的手稿才得以重现人间,其中写道:
足疾已否痊,寒衣是否备。
念我远行人,何日重相逢?
此时距离杨开慧牺牲已经过去52年,毛泽东逝世也已经有六个春秋,手稿已经被岁月侵蚀得陈迹斑斑,一位女性的爱情火焰,就这样在黑暗而狭小的空间里独自燃烧了半个多世纪。
毛泽东《蝶恋花·答李淑一》
几十年来,毛泽东对杨开慧的思念也从未改变。1957年,他给故人柳直荀的遗孀李淑一回信时,写下了《蝶恋花·答李淑一》,第一句就是“我失骄杨君失柳”。对女子的称呼本应用“娇”字,章士钊曾问他“骄杨”当作何解,毛泽东说:“女子为革命而丧其元(头),焉得不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