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还在吃粉笔灰?张干这个人办事果断,很有魄力,是个很有才干的人,才三十几岁就当了我们一师的校长,不简单啦!当时,我很不喜欢他,认定他这样的人一定会向上爬。实际上,他当时要爬上去也是很容易的。可是,他并没有爬上去,没有进入仕途。解放以前吃粉笔灰,解放以后还吃粉笔灰,难能可贵,难能可贵!“
毛泽东致张干手迹。
张干是毛泽东在湖南第一师范读书时的校长,他们之间有一段十分复杂有趣的经历。
1956年,我拜访张干在一师时期的学生——著名诗人萧三,他兴致勃勃地谈及这段往事。以后,我专为此事访问了毛泽东的老师王季范,张干的学生、邵阳市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委员苏缙如等有关人士,并参照有关资料,写成这篇纪实文章。
1945年,张干驰电毛泽东,“万恳应召赴渝”。
盛夏,柳丛中的蝉鸣,使湖南省邵阳市省立六中的校园显得比往常更加燥热。一位年逾花甲、头发微白的长者,匆匆向一位教员的住房走去。他叫张干,是这所中学的校长。他站在房门前,掏出手帕,擦了擦额上的热汗,匆匆地敲起门来:“咚咚咚!”敲门声急促而重实,显出了这位长者风风火火而又扎扎实实的性格。
门开了,张干一脚迈了进去。
“苏缙如老师,”张干还未站定,便对正在伏案专心批改作业的一位年轻教师喊道,“来来,到我屋里去一趟。”
这位年轻教师感到有点莫名其妙,因为这位办事严谨的校长,在教师备课和批改作业时,是从不来打扰的。但作为张干从前的学生和现在的同事,这位年轻教师还是依言站起身来,跟校长走出了房门。
到了张干简朴的小屋里,苏缙如发现已有几位教师等候在那里。屋子太小,椅子又少,因此有几位教师只得站着。众人围在桌旁看着什么,看得十分专注和仔细,以至苏缙如进来,他们都没有发现。
“是这样的,缙如,”张干重重地拍了一下苏缙如的肩膀,“蒋委员长给延安的毛泽东拍了第二封电报,请毛泽东到重庆进行和平谈判,共商抗日战争结束以后的国家大事。”
张干拿起桌子上一张当天的报纸,上面刊登着蒋介石于1945年8月20日致毛泽东的邀请电。他像老师在课堂朗读课文一样念了这封电文的两段:
来电诵悉,期待正殷,而行旌未发,不无歉然。……大战方告终结,内争不容再有。深望足下体念国家之艰危,胸怀人民之疾苦,共同戮力,从事建设。如何以建国之功收抗战之果,甚有赖于先生之惠然一行,共定大计,则受益拜惠,岂让个人而已哉!特再驰电奉邀,务必惠诺为感。
毛泽东和他的师友在中南海留影。从右至左为:邹普勋(毛泽东塾师邹春培的儿子)、李漱清(毛泽东塾师)、毛泽东、张干(毛泽东在一师时的校长)、罗元鲲(一师历史教员)。
念完报纸,他习惯地掏出手帕,擦了擦额上的汗珠,拿起桌上一张草黄色的纸说:“缙如,你知道,跟你一样,毛泽东是我在湖南一师时的学生。现在,我们的国家在大难之后,正是全国军民齐心共建国家的关键时刻。因此我起草了一份电报,想请毛泽东早日赴重庆与蒋委员长进行和谈。这是一件大事,我想让你和一些同事一起来商量一下,怎样来改定这份关系重大的电报。”
张干将电报草稿交到苏缙如手里,继续说:“你是我国文成绩最好的学生之一,你多多斟酌斟酌,推敲推敲。”
苏缙如接过写在发黄的草纸上的电报底稿,隐隐感到了它的分量之重。他将电报底稿铺在桌子上轻声念起来:
延安,毛润之学弟勋鉴:
抗日获胜,建国弥艰,万恳应召赴渝,赞襄国政,幸勿固执,致失人望。
张 干
一九四五年八月二十一日
“固执?”苏缙如小心提议道,“用词恐怕不十分妥当吧?”
张干想了一会儿,道:“不,身为老师,我是知道毛润之脾气的。他一固执起来,是八条牛也拉不回来的。”
苏缙如不再说什么了。他也知道自己这位老校长的脾气,固执起来,也是八条牛都拉不回来的,这大概是有其师必有其生吧。
同事们七嘴八舌,张干的电报可以说没有什么修改,就这样定下来了。省立六中所在地邵阳当时没有发电报的地方,张干立刻派了一位工友拿着电报底稿,星夜赶到50多里以外的蓝田电报局拍发去了。
1950年,张干含泪致信毛泽东,“感激曷可言喻”?
5年以后,张干又含着热泪,在灯下给自己的学生毛泽东写了下面这封信。
润之吾弟主席惠鉴:
敬启者,近接懋齐、悼元(周世钊)诸弟及吾弟致汉溟(罗元鲲)先生函,深感吾弟关怀干的生活。干服务教育界四十二年,小有储蓄,已屡为去岁秋征及今年减退消耗殆尽。不得已来省教书,又旧病复发,卧床月余,)Lfr~以为炊,幸王省主席奉吾弟之命,厚赈兼金(人民币五十万元)。经国万机,不遗在远,其感激曷可言喻?今乡里既不可居,省垣又难工作,六口之家,贫与病迫,无实至为可虑。
本年二月十六日,闻吾弟签订中苏条约,当时曾作贺函,闻未收到,兹另纸补呈,敬希钧鉴。专此布谢,并颂政祺。
干
一九五O年十月三十日
写完信,他慢慢掏出手帕,擦干眼角溢出的泪水,拉开杂乱地放着各种纸张、课本、书籍的抽屉,匆忙地寻找信封。
翻了一会儿,他却很失望。近几年来,由于生活拮据,为了节省开支,他很少给人写信,因此这信封也成了家里的稀罕之物。他从抽屉底下翻出一张还算不旧的牛皮纸,仔细做了一个方方正正的大信封。
侧着头一瞧,他脸上掠过一丝苦笑,自言自语地说:“不错,比买的还好!”于是埋下头来,将笔蘸饱墨汁,在大信封上端端正正地写下下面几行大字:
北京 中南海
中共中央委员会
毛泽东主席 大展
湖南省长沙市妙高峰中学张缄
写完,封好信封,略一沉思,又在信封的左上角写上了“急件”二字,并在“急件”下加上两个重点符号,这才放下笔,将自己的儿子喊来,叮嘱道:“马上到邮局去,将这封信用挂号发。”
毛泽东对周世钊说,“对张干这样的老教育家应该照顾”。
张干给毛泽东写这封信时,为何如此动情而急切?事情原来是这样的:
1950年国庆前夕,张干在湖南一师时期的学生、毛泽东的同班同学、时任一师校长的周世钊,到张干所在妙高峰中学看望旧日的老校长。
“张校长,”周世钊仍然像35年前一样称呼张干,“润之给我来了信,约我到北京参加国庆观礼。”
“啊?”张干一惊,“他还记得你?”
“我们常通信,张校长,您有什么事向他说吗?”
“这……”张干语塞了,他有一肚子话想向自己这位当了国家主席的学生说。
但学生能够原谅自己这个要开除他的校长吗?
“你代我向他问好吧。”他只说了这么一句话。
毛泽东在自己的书房里,热情接待这位35年未见面的老同学。第一次见面,周世钊不便向老同学提老校长张干的事。
10月5日,丰泽园毛泽东的客厅溢满了欢声笑语,这是毛泽东在举行家宴,欢宴自己青年时期尊敬的师长徐特立、谢觉哉、熊瑾玎和青年时代的好友周世钊等。
柔和的灯光洒在摆着菜肴的餐桌上,洒在人们欢悦激动的面庞上。毛泽东和自己的老师、同学一面饮酒,一面回忆着一师那古朴简洁的教学楼,谈论当时每一位清苦艰辛的老师。
青年毛泽东。
“噢,真的,悼元,”毛泽东放下手中的酒杯望着周世钊,认真地问,“我们的老校长张于还健在吗?”
“在,”周世钊见毛泽东主动提出这问题,便乘机向毛泽东详述张干的情况,“他一直在教书,现在还在妙高峰中学教书”……
“哦,”毛泽东放下筷子,情不自禁地打断了周世钊的话,“
还在吃粉笔灰?张干这个人办事果断,很有魄力,是个很有才干的人,才三十几岁就当了我们一师的校长,不简单啦!当时,我很不喜欢他,认定他这样的人一定会向上爬。实际上,他当时要爬上去也是很容易的。可是,他并没有爬上去,没有进入仕途。解放以前吃粉笔灰,解放以后还吃粉笔灰,难能可贵,难能可贵!”
毛泽东真诚地赞赏自己的校长和老师。
“是的,润之,”徐特立放下酒盅,像青年时代一样,慈祥地望着当了国家主席的学生,“当时,张干年轻有为,而且有股韧性。”
“嗯,”熊瑾玎陷在一段深远的回忆中,他微笑道,“当时我常说‘张干张干,肯干肯干’。他有一种湖南人特有的蛮子精神。”
王季范接过话头说:“当年你与萧三他们一起在君子亭起草驱张宣言,张干怒发冲冠。依我看,这主要是因为你们触犯了他的尊严。他的自尊心是很强的,但要说他有什么明确的政治目的,这倒并不见得。”
“
九哥(王是毛的亲表哥,毛常称他‘九哥’),现在回过头来看,当时驱张并没有多大必要。”
毛泽东略带歉疚地说,“
当时规定每个学生要多交10元学杂费的事,不能归罪于他;至于要我们多读半年书,这是一件好事嘛!我现在只恨自己书读少了呢!”
几位老师听了毛泽东的话,都呵呵笑了起来。
“润之,”老同学周世钊止住笑声,有点难过地说,“张干一家六口现在十分困难,他目前身患重病,整日卧在床上,一家大小的生活全靠他微薄的工资,有时竟几天无以为炊呢!”
“哦,”毛泽东站起来,用略带责备的目光望着周世钊,“
悼元,你怎么不早说?对张干这样的老教育家应该照顾,应该照顾。”
10月11日,毛泽东直接致函湖南省人民政府主席王首道:
首道同志:
张次*(张干别号——笔者)、罗元鲲两先生,湖南教育界老人,现年均七十多岁,一生教书未做坏事,我在湖南第一师范读书时张为校长,罗为历史教员。现闻两先生家口甚多,生活极苦,拟请湖南省政府每月每人酌给津贴米若干,借资养老。又据罗元鲲先生来函说:曾任我的国文教员之袁仲谦先生已死,其妻七十岁饿饭等语,亦请省府酌予接济。以上张、罗、戴(袁仲谦夫人——笔者)三人事,请子酌办见复,并请派人向张、罗二先生予以慰问。张、罗通讯处均是妙高峰中学,戴住新化,问罗先生便知。
顺致敬意!
毛泽东
十月十一日
王首道接信后,立即先后两次给张干一家送去救济米60公斤和人民币(旧币)50万元。张干看到毛泽东给湖南省政府主席王首道的信,接到王首道送去的大米和钱,激动得双手颤抖,泪流满面。他连忙找出笔墨,伏案写了前面提到的那封信。
毛泽东。
1951年,毛泽东请张干到北京叙别后之情。
信寄出后,张干日夜盼望着毛泽东的复信。可是等了一天又一天,却音信杳然。一天,他儿子拿着印有“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毛缄”等字的信件交给愁眉不展的父亲。张干匆忙拆开信封,一字一句读着来信:
次*先生:
十月三十日惠书及为中苏条约所致贺函,均已收到,甚为感谢!生活困难情形,极为系念,已告省府有所帮助。此复,敬颂教祺!
毛泽东
一九五O年十二月二十四日
张干读完信,激动得热泪盈眶。他将全家召集起来,将信高声读了一遍。读完信后,他喃喃自语道:“极为系念!”
他小心翼翼地将信折好,然后抬起头来,对家人说:“孩子,这是一字千金哪!”
自己曾给毛泽东记一次大过的事,他对儿子们从来是讳莫如深的。这时,他唠叨地向孩子们说:“你们可知道,毛主席在一师读书时,我还记过他一次大过!只有毛主席这样伟大的人,才不记前怨啊!”
说完,他哈哈大笑起来。
人们听说毛泽东亲自给张干复信,纷纷到张干家来,想问个究竟。张干热情地接待一个个好奇的来访者,向他们讲述自己在一师当校长和教师时,自己的好学生毛润之如何刻苦学习,如何博览群书,如何深思,如何旁征博引论述问题,如何栉风沐雨锻炼身体,甚至他如何起草宣言,聚众“闹事”,都毫无顾忌地向来访者倾吐出来。
从此,远在北京的毛泽东,不断给长沙妙高峰中学教书的老师张干捎来问候。
1951年暑假期间,张干接到北京寄来的一张请贴。请贴是毛泽东寄来的,请自己尊敬的老师到北京叙别后之情。
张干到了北京,毛泽东正在日夜忙于处理抗美援朝等紧迫问题,暂不能接待他。
9月26日上午,张干正和毛泽东的师友李漱清、罗汉溟、邹普勋一起游览故宫,毛泽东派来陪他们参观的办公厅干部告诉张干一行:11时请在招待所等候,毛主席要派专车来接自己的老师到家里吃饭。张干听到这消息,高兴地说:“啊!终于要见到润之了!”
11时整,一辆浅绿色的小轿车停在张干的住房前,张干一行上了小轿车,不一会儿便进入新华门,来到毛泽东住房丰泽园前。车一停,便见满面红光、身材魁梧的毛泽东笑着迎上来。
“张校长,您好!”毛泽东紧紧握住张干的手,凝望着自己30多年未见的老校长。
“你好!润之!”张干苍老的眼里噙满了泪水。
“请进!请进!”毛泽东微笑躬身。
老人们走进客厅,
毛泽东谦让着,一定要张干、李漱清坐上席,他自己坐下席。
谈了一会儿话,毛泽东便回头向屋里喊道:“来来,你们都来见见我的老师。”
“这是我的老师。”毛泽东指着张干和李漱清对子女说。
毛泽东的子女向父亲的老师恭敬地深深一鞠躬。
“他们是你们的太老师。”毛泽东诙谐地说,“你们平时常常跟我说你们的老师怎么好怎么好,我的老师也很好。”
12时15分,正式开席。毛泽东不断替四位师友夹菜送汤。
晚上,毛泽东又派人给四位师友送来礼物,每人一份。这些礼物是布鞋、褥子、盖被、毛呢服、枕巾、袜子、枕头、香皂、牙刷等。
送礼物的工作人员特别对四位老人说明,这是毛泽东用自己稿费买的礼品,不是用公款。张干听后赞许地点点头:“还是青年时期那个脾气,一丝不苟,一尘不染!”
第二天下午3点,张干等四人刚刚午睡醒来,一位穿军装的中年人轻轻敲门而人,微笑着自我介绍道:“我叫傅连嶂,毛主席委托我来给各位检查身体。”
“啊!你就是跟毛主席一起长征的那位傅连嶂广。“
卫生部副部长傅连嶂含笑点点头,接着便掏出听诊器,给老人们仔细检查身体。张干激动得说不出话来。
国庆节,张干他们每人接到一张天安门观礼的请帖。
登上天安门观礼台,看到天安门广场上的人们高呼“毛主席万岁”的场面,再回首望望天安门城楼上自己的学生毛泽东向群众频频招手的英姿,张干忽然感到一个教师的伟大和自豪。
观礼完毕,毛泽东派专车送他们游览京津一些名胜古迹。陪同参观的人还再三代毛泽东向他们致歉,说主席实在太忙,不能亲自陪师友游览胜迹。
11月8日下午3时,一位工作人员来到张干他们住的房间,恭敬地说:“主席请各位到中南海摄影留念。”
张干这时高兴得像个小孩子,连连说:“好!好!”
在中南海,毛泽东欢欣地陪张干、李漱清、罗汉溟、邹普勋四位师友到中南海瀛台合影留念,毛泽东还特地将张干拉在自己身旁。照完相,毛泽东连连说:“
这是我第一次和自己这么多老师一起照相,值得纪念!”
11月12日,张干正准备整装南归,一位工作人员又提着一包东西进来。说:“张老,毛主席本想亲自来给您老送行,但这几天实在太忙,特地让我代表他来向您老表示歉意。”说着,他解开包儿,“
这是毛主席送给您做零用的150万元(旧币),另外还有一瓶鹿茸精,他要我嘱您每天饭前20分钟服20滴,还特别关照,请您多多保重身体。”
张干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揉皱的信纸,这是他半个多月前写给毛泽东的一封信的底稿。
润之主席惠鉴:
敬启者,干此次来京,荷蒙殷勤接待,食用兼全,被褥衣裳,全部赠给。不但给干以彻底自新之鼓励,而且足以挽回轻视教育工作者与老者之作风。愧受之馀,感佩无极。兹干于参观此间办理较优之各校后,即行南返,继续学习,后蒙不弃,委以重任,自当尽力完成,以副厚意,决不以年老家贫有所顾虑而误事也。
此道谢,敬颂政祺,并希照拂不一。
张干
一九五一年十月二十四日
张干接过毛泽东捎来的钱,连说“受之有愧”。
回到长沙不久,张干即被聘为湖南省军政委员会参议室参议,后被聘为湖南省人民政府参事室顾问,每月领取在当时算是优厚的薪金,加上妙高峰中学的薪水,一家六口的生活基本上有了保障。
张干身上包袱轻多了,心情也舒畅多了。他经常热情直率地参议湖南大事,因此湖南各界对毛泽东这位师长十分敬重。
1963年,周世钊以湖南省副省长的身份来看望自己的老校长张干。
当时,国民经济仍然处在较困难时期,张干因治病养病用钱较多,生活颇为困难。他给毛泽东写了两封信,大意是自己年事已高,希望在北京的女儿回湘工作。
周世钊来了,他便将此事告诉他,周世钊马上拿出一封毛泽东最近给他的信给张干看。
信上写道:
“悼元兄”,“老校长张干先生寄给我两信,尚未奉复。他叫我设法助其女儿返湘工作,以便侍养。此事我正在办,未知能办得到否?如办不到,可否另想办法?请你及时找张先生一叙,看其生活上是否有困难,是否需要协助。叙谈结果,见告为荷”。
毛泽东。
张干用颤抖的手,将毛泽东给周世钊的信抄下来。不几天,张干又收到了毛泽东专门寄给他的一封信:
次*先生左右:
两次惠书,均已收请,甚为感谢,尊恙情况,周悼元兄已见告,极为怀念。奉上薄物若干,以为医药之助,尚望收纳为幸。敬颂早日康复。
毛泽东
一九六三年三月二十六日
几天以后,湖南省委书记张平化亲自驱车来到张干简朴的家里。
“主席十分惦记您老人家,”张平化怕张干听不见,用嘴凑近张干的耳朵大声地说,“他特地要我带点钱给您老用。”张平化打开公文包,从里面拿出五叠厚厚的崭新的人民币。
“啊!不敢当,不敢当!”张干连连推让。
“这2000元是毛主席自己的稿费,”张平化紧握着张干枯瘦的双手,耐心地解释,“主席请您老一定要收下,如不够用,可再写信告诉他。”
“啊!”张干捧着张平化塞过来的人民币,双手微微颤抖,“张书记,我张干身体老朽,再不能挺腰杆来为人民做点工作,这,这……受之有愧!受之有愧啊!”接着,他将自己的儿女喊了出来说:“今后,你们可要好好学习,拼命工作,才能对得起毛主席的关心呀!”
1967年1月2日,张干将儿子张六如召到身边,用尽全身力气轻声嗫嚅着说:
“替我给毛主席写封信,谢谢他对我的照顾,我是多么想再见他啊……”
话音未落,他便永远闭上了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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